Irenovia

七.“别害怕啊小朋友”

*这是很长的一段铺垫（废话）

*本章无拍

*温馨提示：点开个人主页有前文 请一定要结合前文看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清霁在听到这个问句的一刹那，收回了正与余伊交汇着的目光，双手不自觉地搅着衣角。

　　她感觉，室内的温度，都变得冷冽了几分。

　　余伊没再说什么，只是拉过沈清霁的手，牵着她，走到自己的办公桌。

　　两个人相对而立，阳光从窗外斜斜播撒几缕，恰巧映在余伊棱角分明的脸庞上，为她周身染上一抹金黄。

　　她板着脸，等待一个回答。

　　余伊有一双很有神的眼睛，沈清霁喜欢望着她愉悦时眉眼弯弯如月的样子，她感觉，余伊一笑，仿佛全世界的枯木都逢春乍暖了枝丫。但是生气时的余伊，不自觉的微皱着眉，眼神深邃，像一望不见底的深潭水，泛着冷冽与质问。

　　“刚才化学课写的...”沈清霁用余光悄悄打量余伊的神色，却没想到直直的对上了那人的目光。

　　“你胆子倒是不小，班主任的第一节课都敢溜号。”刚才温柔似水的余伊像是一瞬间消失，现在正逆光站于沈清霁面前的余伊，整个人散着清冷与疏离。“你明白怎么权衡孰轻孰重吗？”

　　沈清霁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样用言语说出她的感受，只能定定的站在原地，头微微低着，湿漉漉的眼睛不敢再对上余伊愠怒的眸。

　　“回答我。”余伊用手指捏住沈清霁的下巴，轻轻一挑，让沈清霁的目光重新聚焦到她的脸上。

　　“对不起...我错了...”沈清霁被余伊的气压逼得喘不过气，只能弱弱地道一句抱歉。

　　“别答非所问，我问你知不知道孰重孰轻？”余伊轻轻挑了挑眉，努力遏制住自己的怒意，用尽可能平缓的语气询问着沈清霁。

　　“知道...”

　　沈清霁是第一次与愠怒时的余伊见面。她只能看到面前的女人轻轻蹙着眉，嘴角向下抿着，那双含着温柔的眼睛中泛着寒意，直勾勾地瞪着她，严肃的面孔惹得周遭的空气都带着几分压迫，让人忍不住地想低下头，对她弱弱的说一声对不起。

　　余伊叹了口气，抬起左手，看了一眼腕上玫瑰金色的手表。“下节课上什么？”问句的语气被余伊刻意放缓了几分。

　　“上...语文。”

　　“你先回去吧，别耽误课。”余伊转过身去，眼睛望向电脑屏幕，没再看沈清霁一眼。

　　沈清霁在一瞬间，只感觉面前正气急的余伊像座冰山，她努力靠近想去融化她，却只因冰冷而收回了手。

　　她失神着混过了一节语文课。

　　几日过去，是初三的第一个周末。

　　沈清霁周五刚回到家，本想像往常一样打开与瞿雁的对话框，和她讲述着万年不变的“今天Eve也有很美丽”，却因微信上的一条消息而木然。

　　“周末什么时候有空？我们算算账，顺便定定规矩。”

　　沈清霁抬指打下一句话，却是怎么也无法按下“发送”键。

　　“周六全天都有空。”

　　她不知道这种“不敢按下‘发送’键”的感觉该如何去命名，但她确认这种感觉，是她在短短十五岁的人生里第一次经历。

　　沈清霁的父母年轻时国外留学而识，情投意合，回国时便结婚生子，又因工作的忙碌而无暇顾及于沈清霁，只得将沈清霁托付给老人。而沈清霁的奶奶温婉了一辈子，纵使小清霁将她惹得无奈，她也只会念两句“淘气”。

　　“规矩”这个词语，是沈清霁的词典里没有出现过的。

　　她对余伊的感觉，不是恐惧，也不是盲目崇拜，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。她承认她害怕生气时冰冻三尺的余伊，但她又足够的喜爱与敬重平时的余伊。这是沈清霁对“姐姐”特有的依赖。

　　失神之后，沈清霁不小心触到了绿色的按钮，消息很快发送过去。

　　随着消息的送达，余伊打来了微信电话。

　　“喂。”  “晚上好。”

　　对方的声音与自己的声音恰好重叠，不同的声线传递着不同的情感。

　　“清霁，明天来我家吧。”余伊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带着熟悉的几分温柔，在通讯的传递下又平添几分磁性。

　　“好，我需要带什么吗？”沈清霁内心有些忐忑，她尽力地想要保持着语调的平静，却被咬字的紧张所出卖。

　　“带着作业吧。别害怕啊小朋友，我们就是单纯地算算账，立个规矩而已。”

　　“那，你把定位发我吧，明天见。”